【罗香】黑白系-千载难逢篇
*别说了，我已经放飞自我了
*梗的启发来自大马画家黑色水母的《天桥下的天堂》
“你他妈让不让！”
“不让不让不让！说多少次都不！”喊完，金发的奋不顾身就是一扑，拳头捏了就想往那欠揍的脸飞去，蓝发的可没这么好应付，他躲闪开攻击，半途中还抓着金发来不及收起的手腕往地上毫不怜惜的扔过去。金发的哎呀好大一声，蓝发的嘲讽地嘴角一勾，向前把手上的死亡气球粘到咬着雪糕的女孩身上。
金发的缓慢地爬起身，眼看气球粘上了眼睛也红了，他拔腿跑过去想把气球拔下来了。赶不及了！只见交通灯由红转绿，女孩似是没注意到在街上闹腾的两大男人，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企图把气球拆下的金发男，也没注意到身后随风摇晃暗沉沉的气球，她那么专注地盯着雪糕以至于才刚起步踏上马路，刺啦的刹车声划破了空气，刺鼻的橡胶味，明晃晃的车灯映进女孩惊慌失措的眼底，女孩的身子因撞击力飞起，雪糕啪地跌落，一滩血泊，一滩白色的融化雪糕。围观的人群，救护车的响笛。金发男和篮发男站在最外围，狠狠地对视着。金发的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瞠目欲裂，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蓝发的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
“好你个特拉法尔加罗！”
“我还没找你算账啊，黑足当家的！你今天拆了三个气球，我怎么去地狱交差啊！”
“呸呸呸！交差交差的你早点去死吧！”他气哼哼地扒拉着一头金发掉头就走。
这个故事要从头说起。山治是个天使，没错，握着仙女棒有法力的那种天使。他下凡的任务可简单了，造福人群发散福音，把乐观积极的态度扩散出去，听起来很棒很好很威水，即使凡人见不着他这个天使，山治也乐于见到女人女孩们愿望实现后可爱的笑容。一般的天使是一身白，山治却很不同，他喜欢穿着一袭黑西装黑皮鞋，也没顶着金灿灿的头环，可以说那头闪亮得媲美太阳的金发是唯一山治像天使的地方。
故事的转机是这样的。山治负责的这块区域最近几天来了新的死神。死神是什么？那可是天使的死对头！他们是地狱的使者，负责把标有名字的死亡气球粘到命数已尽的人身上，粘上不过数秒，飞来横祸，闻得病讯，突然想不开，死状千奇百怪，死因应有尽有，悲伤的气氛化也化不开。再说说这个新来的死神，名号是死亡外科，和普通的死神不一样，他趾高气扬的很，眼睛几乎长到了头上去。你看看，沦为地狱使者，他身穿着白色的衣袍，他妈的鼻梁还顶着一副白框眼镜装斯文！说到底，山治就是看不过这位死神，非常非常讨厌！天界的天使，地狱的死神，二者毫无瓜葛，向来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罗和山治注定要纠缠在一起，这故事也就有了开头。
死亡气球会在每日傍晚五点发放，气球后详细标明目标人物的面相，死亡时间和地理位置，死神要做的就是领了把他们粘到目标人身上。那日他头一偏再回看，发现他粘好的勾魂气球从女人的肩头上脱去，飞上天去了。他吓得脸都白了。要是干不好任务，他的名誉可是会受影响的，地狱那边要是把他辞了那他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他急忙蹙着眉走回去，勾魂气球已经飞上天拿不回来了，他就是疑惑这气球怎么不牢固了，总不可能地狱经费不充足勾魂气球也偷工减料了吧？他四处巡查一趟，出乎意料见到个黑色西装的金发男一脸不服气地瞪着他。那一股子清新的味道，这分明就是负责这区域的天使。好了，敢情天使也敢爬到死神头上来了。
特拉法尔加罗抡起袖子就想去修理这个胡作非为的天使，那天使却没注意到自己犯了什么错似的，指着他的鼻子恶人先告状：“他妈的我早看你不爽了！刚才那女人最近好不容易娶到爱她的老公，我不准你随随便便就决定她的死活！”
罗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地回声道：“你好意思说我？我是死神，我正做着这岗位的职责，你个天使拿着你的仙女棒给人变点奇迹，开开心心就好了，别来坏我的事！”
“我坏你的事？！你们死神就是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你要是每个都救了，这凡间的人全都千岁到老，哪个人都不用死了！”
“我乐意呢，你管得着我了！”
说着说着，他们一天使一死神竟然上赶着互掐起来，彼此都把工作服揉到破破烂烂，头发也抓得像个流浪汉似的，最后还是万能的天界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突如其来狂风作雨，浇湿了两个闹腾的天使和死神，一道雷还啪地打在二人之间，明摆着要这两个笨蛋职守本分。
金发淋雨后软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山治不服气地甩了甩，举着仙女棒骂道：“干你娘！我山治和你特拉法尔加势不两立！”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不够狠：“我要让地狱亲自解雇你！”
特拉法尔加罗原本想转身离开硬生生地卡住了，他不敢置信地说道：“你干扰我做事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山治朝他比了个大大的中指。
于是，这两使者就这么扛上了，特拉法尔加罗委屈地对天嚎道：“我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啊。”
时间追溯回现在。特拉法尔加罗今日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他领了五颗勾魂气球，一路上没遇到烦心的金发天使，成功地粘上气球后他看着那些凡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眼色飘渺，他能看到怨气缭绕在他们身上，诉说着这一生没有实现的渴望。罗作为死神也有几百年了，对于这个职位来说他还算得上热乎乎的新人，可是历经这些年头，他也开始对凡人不实际的追念感到扰心。在世时，怠惰和自卑让他们固步自封顽固不化，等得突然的死讯，才会心存遗憾，可惜结果终究是追悔莫及。
可是，那个金发的天使就不这么认为了，他尊敬人类的理想，甚至觉得凡人是比天使死神还要不可思议的存在。这种谈及心中所想的对话于他们而言只发生了一两次，罗来到这新地区在凡间也不过一年，他们面对面除了争吵就是拳脚相加，特拉法尔加罗喜静喜孤单，这下子也不得已和天使吵吵闹闹地从街头骂到街尾，天使跑去忙之后他才惊觉空虚。就像现在，没有了第三者阻挠，他一死神在百货公司闲庭信步老神在在，哪知心底尽是空虚寂寞冷。妈的，他这个地狱使者怕是病得不轻，是不是要再次向地狱申请转个地区免得太快被天使搞疯？
他这个死神是绝对的记仇体质，如果真有幸转地区，他也要把这个天使气得七窍生烟上蹿下跳，才对得起他每次被金发天使戏弄的恶作剧。这么想着，他决定先放下余下的两颗气球，到山治常去的餐厅和花园绕一圈，甚至连富含女性气息的店家都走一遍，硬是没看到金发天使。特拉法尔加罗眉头皱了皱，发觉自己是越发像个被冷落的女孩子在发闷气。搞什么？不会是黑足当家的比他先行一步被调走了吧？他的仇可都还没报呢。思绪满溢的乱逛着，好多个凡人忙碌地匆匆而过，他们见不到他这个死神，擦过他的时候只会觉得一丝凉意，似微风似空调，也就不多加在意。
“滚开！”特拉法尔加罗突然地撞到了实体，他快速地稳定身子，只见到金色的影子掠过上空，一两根凡人见不着的金羽落到他的头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山治刚就在他上头快速飞过，脚丫子还差点踢爆他的头，他还以为今天见不着这个鬼鬼祟祟四处摸鱼的天使了。罗拍了拍肩头上落着的羽毛，三两步跟上那头的天使。
山治最近很忙，忙得他忘记要去干扰死神做事。他每天的职责是找到正在苦恼的人们，赐予他们幸运，可是最近他连这个都少做了。今日他多花了点时间把落下来的工作赶上，太阳的余晖给城市披上金辉的那刻，他展翅飞速回到他近日常待着的房间。不起眼的廉价公寓，窗帘蒙上了，一丝阳光也照射不进来，他熟路轻车地穿墙而入，金翅扇了扇收起来，除却那一头金发和隐隐散着光的肌肤，他看起来就只是个西装革履的上班族。
房间的女孩睁着圆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平白无故出现在空气中的金发天使，半响牵起嘴角：“哥哥，你又来了？”山治轻巧地穿过地上铺满的报纸和外卖餐盒，笑嘻嘻地对上女孩的笑面。女孩很瘦，伸出来的手臂像是摆脱叶子的枯枝，摸上去只有骨头的坚硬，那双眼在这颧骨突出的面上反而露出明晃的光亮，似是藏了一整年的日光在燃烧。
照理来说，天使本是不会被常人所见，山治第一次被这女孩叫住也被吓得一跳，他不是没听过初生不久的婴孩能见到凡间不可见之物，但是这女孩显然也有十一二岁的年龄，却还是能见到他。和人交流是一大错误，但是山治见她没朋友也没家人相伴，终日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起了恻隐之心。
小女孩乖乖地坐起来，她特别喜欢山治身上隐约的金光，让他想起了天上触碰不到的太阳。她身体孱弱常常生病，薪水单薄的妈妈连医药钱也付不起，只得苟且偷生过得了一天是一天，她明白妈妈到处打工的辛苦，也尽量照顾好身体，太阳也不敢多晒，窗帘之间细小的光柱就是眼里最漂亮的景色。最近有些不一样了，那个叫山治的哥哥每天会到她的房间和她分享一天的所见所闻，世界有那么大，她突然地就更加期待病好之后的世界。
“你妈妈又出去工作了吗？”山治往房间外头望望。
“是啊，她说她最近突然就找到几个薪酬高轻松的工作，还说明天要给我添几件衣服。”小女孩谈及母亲，兴奋地面色红润，那点病态的疲劳也退去了。
山治坐到床边，托起女孩的手背吻了吻，小小的金光落入女孩的手背，“希望你和你妈妈都这么幸运下去。”
小女孩咧开笑容，对这个哥哥动不动就行个绅士之吻早就见怪不怪了，她今天还有着微微低烧，家里不可能设有空调，她只好用被单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抵御寒冷。山治会和她聊很多东西，都是她没听过没尝试过的事物，他们会一直聊到深夜，直到她昏昏欲睡，山治的声线会逐渐放缓，归为沉寂。她怕冷怕黑，夜晚根本不讨她的喜欢，但是山治却说晚上的城市更为光鲜华丽，像是落凡的天使，并没有一处是冷的黑的，人利用一盏盏灯把孤寂的城市点亮。她没有看过，但是她心底向往着那片光。
今天的她很早就累了。山治也很快收起大把大把的故事，点了点她的额头让她安心入睡。她垂下眸子之前，余光见到一个闪现，她没有疑问，就像她从不过问山治是从何自来，也不去问这个大哥哥是怎么天天闯进她寂寞的小房间，又是怎么变出零嘴给她一尝甜头，于她而言，他的出现和妈妈的好运是种奇迹，而奇迹怕是问个究竟就会销声匿迹，她宁愿这辈子被蒙在鼓里。
山治翻身上到公寓的天台，果不其然特拉法尔加罗翘着腿坐在边缘处，山治忍了老久才没把这个死鬼一脚踢下去。
“你跟来做什么？”他警觉地盯着罗的后脑勺，起步走近他的身侧。
罗一个眼神凉凉地飞过来，站起身冷笑道：“没做亏心事还怕我跟？”
“我最近都没干扰你做事了，我忙着呢你滚边去。”他手朝他摆摆，像是在赶苍蝇。
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管是天界还是地狱，我们都有三大原则。其一，凡间之事不得干涉，其二，凡间之物不得破坏，其三，凡间之人不得接触。”
山治苦恼地挠头叹道：“她没有朋友，也和我约法三章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她妈妈，一星期了也没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没事？要是给天界地狱发现，问题就大了。”
山治嗤了一声，“别干涉我的事，我自有分寸。”说完，他金翅展开一扇，金光放射宛如白昼，眨眼间只余下几根羽毛飘飘落落，已经不见山治的身影。
特拉法尔加罗站在天台很久很久，久到夜几乎都要转亮，他不耐烦地翻开手心，黑光炸开变出最后一个勾魂气球，这是今日的最后一颗气球，背面平铺直叙小小的资料，地理位置就在此公寓，而照片上是小女孩灿烂的笑容。
死神不会对凡人有所心软，他白色的袍子在空中划拉，转眼间就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他举着气球站在睡下去的女孩之前，感觉自己傻兮兮的。女孩不知怎么被他吵醒的，突然地睁开眼睛望进他的眼底，罗不舒服地向后退了几步。原则之三，凡间之人不得接触。即使遇到能见到他们的人，他们也不可多做停留，于是凡间对于他们才会了解得如此之少，只是那个大笨蛋天使倒是为了人破例再破例，他是真想把他的脑袋也跟着敲碎了重造。
“你从哪里进来的？”小女孩歪头观察一番，没见到熟悉的金发男子似乎让她更加不自在，她委屈地盯着罗说道：“这里没有钱，什么都没有。”
罗的心里是有点小受伤的，都是误闯进来的，山治的待遇明显比他好多了。小女孩的视线飘向那颗气球，眼光带着希冀，瞬息即逝。
“大哥哥，你也喜欢气球吗？”她突然就转移了话题，似乎也不在意罗的存在了。
罗挑起眉毛看着那颗勾魂气球，回答道：“不喜欢。”如果他能选择，他不会喜欢这些气球。他们意味着死亡，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他们勾起的灵魂有的肮脏有的纯洁，可却都是死去的，追不回的事物。
“我蛮喜欢的，但是山治哥哥不喜欢，他说他认识一个握着很多气球的人，脸上总是死气沉沉的，笑也笑得不开心，好像把全世界的空气都抽掉一样。”
罗哭笑不得的耸肩道：“他大概恨死这些气球了。”
小女孩被高烧搞得面色红润，呼气都是热的，但是她依然笑着：“不会啊，山治哥哥说气球是重生的意思，不会落下去，只会不断升起。他还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一个举着气球的哥哥，绝对不可以怕，气球会托着我去看我喜欢的夜景，很亮很亮的城市。最暗的地方也存在着最美的光线。”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了很多很多，但是我能记得的只有这么少。”小女孩的拇指与食指捏出一小段距离。
罗把气球伸出去问道：“这个气球送你。”小女孩的眼睛闪了闪，试探性地伸出手，见罗没有攻击性就想直接拿过，可是手还没拉过那个气球，罗又把气球拿回来了。她只得委屈地瘪嘴。特拉法尔加罗没有在意她的小表情，只是问道：“想看看夜景吗？”
他背着女孩纵身一跃，法术让他们穿过墙壁隐了身，罗的背后扇开一把巨大的黑色翅膀，最末端有着勾刺，黑羽杂乱，扇动的肌肉群却更加强壮。
小女孩惊艳地双眼大张，她看到了很多很多，不黑也不静的城市，霓虹流光消去了黑白默片的夜晚，城市被昏黄的路灯映得通透，全年营业的便利店还亮着灯，有人在沉睡，还有人在狂欢，稍远的天边带着一点金光，那么亮那么炫，也许是藏了颗金黄的太阳，她最为向往的阳光。她大声地欢呼开来，景色在向后退，然后她好像看到了值着夜班的妈妈，眸子尽是幸福的波荡，再是辛苦，有了目的便不再疲劳，她的妈妈一直都是最为苍老的样子，却是她最为美丽的妈妈。最暗的地方也存在着最美的光线。
他们回去的时候，小女孩意犹未尽地裹在被子里。她觉得自己用短短的几分钟领略了四季，她看到那么多不可能见到的东西，心底那点热度膨胀得几欲爆炸。她在做梦吧？因为凡人不可能飞，不可能在高空俯瞰地面，不可能在那么高地方也不觉得冷。她注意到山治哥哥就坐在她的床边，这个带着奇迹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轻轻微笑着。
所以这个梦是一场奇迹，不得过问的奇迹。
“不能再缓缓吗？”山治问道，身后把气球粘到小女孩身上的特拉法尔加罗没停下动作。
山治不服气地又说道：“可儿说她妈妈明天回来会给她带新衣服。”
“缓了一天就会想要有第二三天，命数如此，他们只能接受。”罗回答道，山治也不再反驳。
小女孩看着手腕上飘着的气球，转头对着这两个大男人绽开最美的笑容：“谢谢你们。”她像睡觉一样闭上眸子，没再出声。
天台上有天使和死神，二者坐在建筑物的边缘处，脚晃荡在高空，眼见天边被阳光撕裂开来。天就要亮了。特拉法尔加罗以为山治会挤出一两滴泪水，但是那家伙就只是看着天光，阳光包容着他的身子，他的面目反而模糊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她要死了？”罗问道，恰好在他带完女孩回到公寓就碰上山治等在原处，巧合也太过巧合。
“原则有三：凡间之事不得干涉，物不得破坏，人不得接触。我碰到可儿就发现再多的法力也不能让她的病痊愈，天使不能干涉的无非是死亡，肯定是死期将至。我好歹干这职务千年了，要再不知道就要回天界回炉重造。你以为我蠢到要天天和个凡人接触吗？人都要死了当然就别计较那么多啦。”他丢了个眼刀过去。
“……我还以为你会去抢掉我的气球不让我做事。”
山治咂嘴：“就算今天抢掉了，明天还是会发放同颗气球，而且可儿活得很辛苦，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我倒是没想到你真的会带她在高空游一圈，平常没心没肺的，死神当得还挺心善的，没准有机会转职做天使。”
罗轻笑道：“不，我想还是算了。这种天使还是让你来当吧。我更喜欢做死神。”
山治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毛，转笑道：“也对，你就是严肃的黑面死神，勾魂气球慢慢发配去吧。”他跳起来趁罗不注意，一脚把他踢下楼，罗赶紧展开翅膀扇了扇稳住了身子，那边的山治一个飞跃擦过他的肩膀向下俯冲。金光混合在温暖的晨曦，像是烛火，像是萤火虫。
死神的翅膀是黑色的，罗之前也觉得太老土了，可是如今他却开始喜欢上死神这个工作。
最暗的地方也存在着最美的光线，罗尾随着那道金光，追上去。
千载难逢篇完结
